《普賢上師言教》悲護無量心(二)


《普賢上師言教》
持明仁增塔欽仁波切講述
悲護無量心(二)
    往昔我等導師釋迦牟尼佛將其轉輪聖王的果位如唾液、塵埃般捨棄,毅然出家修行。當時佛與隨眾阿羅漢弟子悉皆左手托缽盂、右手執錫杖,徒步行走乞食午齋,其眾阿羅漢弟子無騎乘馬騾,而釋迦牟尼佛也無有坐騎,因讓眾生痛苦不是內佛教的法門,所以佛未曾騎過任何一匹坐騎。
    但現今黃衣僧人去當經懺師等的時候,騎著氂牛,將牛鼻穿環,再穿過一根牛尾毛所做的粗刺毛繩,當僧人騎在上面,雙手用力拉拽毛繩,每拉扯一下,老公牛的鼻孔即疼痛不堪,當方向不穩時,僧人又用牛皮鞭撻打,氂牛的臀部被打得疼痛難忍而疾馳奔跑,此時僧人又使勁拉著穿鼻的繩索,氂牛再度被拉扯,鼻孔痛楚難受而停滯在原地,又遭鞭打,如此輪翻拉拽與鞭撻,最終氂牛痛楚不堪,極為痛苦。
    氂牛的每一個毛孔流出滴滴汗水,伸出舌頭喘息並發出「呼呼」疲累不堪的喘息聲,此時主人瞋怒,心裡認為氂牛現在不肯再走,於是用鞭柄的棍棒猛力打牛,用力過猛,棍棒斷成兩截,接著又將折斷的棍棒插入腰間,撿起一塊石頭,從牛鞍上轉過身來,一直捶打氂牛的臀部,這是自相續中絲毫沒有產生慈悲心的原因。
    此時應觀想,如果這頭老氂牛就是自己,自己扛不動的負擔要扛著,鼻孔被繩索穿過,臀部又一直被石塊、棍棒或皮鞭擊打,肋骨間被鐵腳蹬夾打,身軀的前後左右全都極為痛楚,剎那片刻也無法休息,還要爬上高聳大山,下衝陡峭山壁,渡過湍急大河,越過遼闊大地,連吃一口食物的權利也沒有,從黎明晨曦到日落黃昏,即使百般不願,仍需繼續艱苦往返。牠們也有疲累、疼痛、口渴、饑餓的痛苦,在自相續中思惟由自己承受這些痛苦,則一定會產生大慈大悲的心。
    等同,上師與黃衣僧眾原本應是無有分別且為無量無邊眾生的救護者、怙主,但現今有些上師與僧眾將供養自己食物與供養的功德主視為自方,不斷給予自己的功德主保護與救度,且賜予灌頂與加持,而將惡業所顯而形成惡身的餓鬼道妖魔視為他方,心生瞋怒,口中喊著:「殺殺!打打!」做出各種打殺的態樣,且自己執著認為這些鬼神是可以殺掉消滅的對象,自相續之中產生極為凡夫的貪心與瞋心,此因為何呢?此乃沒有產生大慈大悲之慈悲心的原因。
    若仔細研究觀察,這些施害的妖魔比功德主還更需要悲憫,因為這些施害的鬼魔由於惡的業力而投生為身體惡劣的餓鬼道,承受無量無邊痛苦與恐懼的顯現,恆時處於饑餓與乾渴,一切顯現皆是恐怖畏懼,自相續中充滿著瞋心與威暴,多數死後立即墮入地獄道,因此他們是更需要悲憫的。
    對功德主而言,雖遭受病痛或憂愁痛苦,但因此淨除惡業而不會增加惡的業力。反之,施害的鬼魔不斷以惡心傷害他人,以此惡的業力將墮入惡趣。
    永勝方法無邊的大慈大悲者(釋迦牟尼佛)宣說直接施以威行驅滾施害鬼魔的法門,也是為了慈悲救度驅趕這些鬼魔,猶如小孩不聽話的時候,母親訓誡打罵一樣。對於唯行惡業、唯思不善的眾生,為其斷除惡的業力而將其心識引至淨土,因此行持誅殺事業。
    將功德主與和尚隨眾等視為自方而以貪心保護他們,將鬼魔與施害者視為他方而以瞋心打殺,這樣貪護自方、瞋擊他方的方式,如來永勝佛從未宣說過。
    具有貪瞋思惟的時候,要驅滾、打擊這些意蘊身的鬼神,他們不但不聽從,也殺害不到他們,因貪瞋的思惟無法降伏他們,而且自相續之中持握鬼神為實有的人也無法降伏鬼神。
密勒日巴尊者在瓊隆縣寶谷紅崖大鵬洞蘭若處時,魔王布讓楊嘎運用神變,變出五個睜著碗般大眼睛的鬼魔阿紮惹,端坐在尊者的山洞裡,密勒日巴尊者於是祈請本尊上師,但這些鬼魔仍不出去,而後觀修本尊生起次第,再修持念誦威咒,仍無法驅離這些鬼魔阿紮惹。
    最後尊者憶及:「羅昭馬爾巴羅扎上師曾開示,應認得一切能顯皆是心裡出現,應認得心是明光空性之中,不應執著外境中這些妖魔是實有的,若思惟外境裡實有妖魔鬼道,這樣無法讓他們消失。」於是尊者曉悟鬼魔皆是自心所顯的,內心產生修境的力量時,五個鬼魔全都非常害怕恐懼,眼睛一眨而消逝不見了。
銅色岩剎母道歌載:
習氣魔王心中現
心之本覺未悟時
汝雖驅趕吾不離
己心空性未臻達
似吾之魔猶極多
自心已能明悟時
違緣皆成順緣伴
        吾羅剎母皈為僕  如述般
    如果沒有俱全了知「鬼神皆是自心所顯」的見解,沒有悟達這種境界的力量,僅以瞋心是無法降伏鬼神的。
    等同,現今有些僧人到功德主家中,功德主宰殺羊隻而供養羊肉時,他們內心毫無顧慮而欣然享食。尤其修法或薈供時,聲稱必須供淨肉,且認為剛宰殺而仍有餘溫的肉是淨肉,以此血肉莊嚴回遮法門的供物,看似具威力的樣貌,這些似乎是苯波教與外道教派的作法,不是內道覺綻佛的法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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